“切,你又不是读不到我的心,说什么傻话。”慕龙泉撇撇嘴。“我只不过是看他很像我的父亲,所以一时感动才帮了他的,否则看不起病甚至就那么等死的穷人那么多,我岂不是要马上倾家荡产?”

    对着路灯照不亮的黑暗,慕龙泉露出了一个没有什么笑意的笑容:“当初我们走投无路,让钱为难得要死的时候,谁又来帮过我们了?人哪,顾好自己,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很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噢?”

    恶魔像的嘴角又提高了几毫米:“那么今后我们接到了‘诅咒’的生意怎么办?先和你明说,这种事情可是在内嵌在最原始的契灵之中的,只要你做了‘妖’,如果正好在你感知的范围内有人‘诅咒’而你却没有呼应,是会受惩罚的!”

    “还有这种事情?!”

    慕龙泉惊讶地睁大眼睛,“不干都不行?简直是逼人堕落啊,‘妖’就没有个工会什么的组织来反映一下?”

    “神仙也一样!如果正好附近有人念着祈祷词祈祷,不理睬的话一样会受罚——不过,接受了委托之后,要怎么做却都是个人的自由了,只要不犯各界的原法、也没人告的话,随便你怎么玩了,嘿嘿嘿…………更有个别的人还喜欢上了这一口,专门去愚弄这些有所求的人类,乐此不疲,把我们的信誉都搅坏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让我想起来一句不知那里看来的一句话。”慕龙泉目瞪口呆地听完之后,苦笑着叹息:“上有政策,下有对策,上面的政策很好……下面的对策好狠!”

    “有利益的地方当然就会有这些,没什么稀奇的。”

    派普西听了之后没什么反映,依旧是平静的口气,却没有再说话了,慕龙泉也被勾起了关于家里过去的一些伤心事,沉默着,也不想说什么,就这么一个人沿着公路漫无目的的走,直到好一会儿之后,才被派普西出言惊醒:“喂,别发呆了,我们赶紧把这桩生意收了尾,回去睡觉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!”

    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,慕龙泉长出了一口气之后,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,这才振奋起来:“那小子的情报你都读到了吧?”

    “嗯,名字、地址、相貌全部在此。”

    两人现在处在一段行人稀少的小路上,隐在路灯灯光比较微弱的黑暗中,派普西现出了原形,以妖力将从徐慧心中取得情报映射出来:“邢宝玺,28岁,邢可前的儿子,上面有个姐姐,他老爸大概可以在全国的富人中排上前五,他爷爷当年为了给军队生产军火倾家荡产,还在一次事故中送了命,所以他们家族和军方的关系非常亲密——这些就是通过那个女人所能收集到的全部情报了,他的家住得比较远,如果我们不快点,今晚上就要住旅馆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怎么办?当初你不是说的不可以打车吗?”慕龙泉略有些郁闷地皱起眉头,“说什么如果对方有势力,要通过出租车查出你是谁轻而易举之类的……这里又没有什么bus,现在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笨啊,我说不可以直接打车去,难道先到附近也不行?”派普西狠狠地释放了一道电流,让慕龙泉剧痛之下身不由己地跳了起来,嘶嘶的大口喘气,却又没什么办法报复回去,只能自认倒霉。

    不过,这么一闹之后,心情倒是松快多了……慕龙泉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,脸上又有了笑容——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,我的将来已经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这条小路想打车也不容易,而邢宝玺所住的又是高级的别墅区,因此慕龙泉前前后后又走了好几公里的路,在打车之外额外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,这才辛苦地挪到了邢宝玺常驻的那栋位于半山坡的三层别墅附近,早已是气喘吁吁,在这深夜的郊区野地里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如同鬼魅,纵然空气新鲜可算是一种补偿,那孤独的感觉却令人直起鸡皮疙瘩。

    特别是这里还到处是小树林,往远了一点看就黑乎乎的一片,感觉相当阴森。

    “靠……有钱人……就是好……我那笔两千万……的身家……恐怕还不够人家……买这个房子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