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过三巡,沈梦暗地里被人捏了把屁股,他皮笑肉不笑地将葡萄酒一饮而尽,而后挣开中年男人的手,陪笑完两句往另一边去。

    二爷翘着脚在那里醒酒,单手支头,看不清楚脸。

    李特助去拿醒酒的茶汤了,因此周围并没有人,有眼色的都绕开没有去打扰二爷休息。

    当沈梦靠近时,二爷忽然睁开眼睛,半醺的眸子悠悠抬起来。也许是喝多了,目光比以往更温和慵懒。

    沈梦松了松领口在他对面坐下,乖乖打招呼:“江老板好。”

    二爷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:“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近些日子沈梦除了送东西之外没有在他面前蹦跶,所以距离上次在马场见面已经过去了不短时间。

    沈梦笑:“好久不见,江老板又迷人了许多。”

    二爷慢吞吞地摸了摸自己的脸,语调古怪:“迷人?”

    要真是迷人,那小兔崽子也不会跑。想到这,二爷不由有些郁闷,挂在上衣口袋的眼镜被他取下来重新戴上,对沈梦说了句失陪。

    沈梦见他起身欲走,不由开口挽留:“听说江老板最近在帮小情人平息学校里的流言,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闻言,二爷起身的动作微顿,重新坐下来:“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。”

    沈梦耸耸肩,紧致白皙的皮肉在灯光下宛如玉石,眉眼依旧颓靡艳丽,他说:“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,所以什么事都以江老板为先,这一个月以来,我的心意您应该是知道的,但没想到江老板这么长情,对一个不喜欢您的人这么上心……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望进二爷的眼睛里:“与其这样,您不如考虑考虑我,我绝对用不着您费半点心思,还主动投怀送抱。”

    沈梦说得极真诚,虽然用词轻浮了些,但说的都是真话。

    二爷这两个月来什么也没做,只是赶在a大学生放暑假前清理了一些学校里有关张棉的流言蜚语。他之前没这么做只是想等张棉主动求自己,却没想到小兔崽子挺能忍的,硬是一声没吭。

    等人走了,二爷这想法便彻底落空,他只得让李特助把那些不好的风向标都找人处理干净。

    很快,流言蜚语逆转风向,张棉变成了让人同情的小可怜。“情书”不是他写的,他跟周恒之间没有任何关系,那些艳色照片也是受欺负被拍下来的,他只是个很单纯很单纯的受害者,罪魁祸首是陈宏。

    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天,张棉的名声就由“臭”变“香”。

    李特助回来后向二爷报备了一些琐碎的事情,约莫是有些同情张棉,所以忍不住问二爷:“老板你为什么不最开始就这么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