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几人出了庙门之后,唐御才忍不住问道:“林将军,既然这赵三尺梁上功夫了得,那为何不让他佯装成并未回京的样子,直接神不知鬼不觉地回猿啼堂偷那本牛皮册子?”

    林岸摇摇头道:“自然不可。”

    唐御道:“这是为何?”

    林岸一脸期待地看向沈意道:“此事,沈少侠定是猜的到。”

    谁知,沈意此次却笑笑道:“让林将军失望了,此番沈某并未猜到……”

    林岸只得自己解释道:“这窦文鹤之所以能坐上猿啼堂的堂主,靠的全是心狠手辣和异于常人的小心谨慎!想我当年在京城当职之时,虽与他并不相熟,但却因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同他有过几次接触。而就是通过这几次接触,我了解到,不论窦文鹤在筹谋什么事,他都喜欢做双重打算,以有备无患。是以,我才猜测,他此番定不是只派了钱、赵二人来尾随你们……”

    唐御道:“林将军的意思是,钱、赵二人身后还跟着其他人,正监视着我们今夜的一举一动?!”

    林岸严肃地点点头道:“不错。林某正是此意。”

    唐御又急道:“那岂不是……那岂不是……?!”

    沈意接着道:“那岂不是,跟着钱、赵二人的人,定会将今夜所发生之事,立时就回去禀明给窦文鹤?!”

    唐御释然地笑笑道:“不错!沈公子正是说出了唐御心中所想。”

    见林岸不说话,沈意便又皱眉猜测道:“窦文鹤素日里的这套行事作风,既然连林将军一个外人都知道,那钱、赵二人又如何不知?!故,林将军方才才让他们二人下去,仔细思量此事,实则却是在试探!若他们明日将窦文鹤已知他们落入林将军手里一事全盘托出,那便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,诚心想与我们合作!可他们若要执意佯装成未回京的样子去行窃,那便是就算豁出去性命,也要借此给窦文鹤报信,以保住自己鬼门峰弟子的身份了!到那时,林将军便不会再费心思留住他二人的性命!”

    林岸将腰上的佩剑解下,放到案几边仔细立好,才随口道:“两个卖国贼而已。我原本就没想留他们活口,只觉他们尚有些利用价值,才趁机试探一番。不过,只要他们此番办事得力,能不费我大祯的一兵一卒便能取到那份至关重要的官员名册,说不定我还真会网开一面。”

    接着,他又赞赏地看向沈意道:“不过,沈公子你,真是……我自小到大见过的最聪明的小姑娘了!”

    唐御听林岸口不择言地一会儿叫沈意公子,一会儿又叫姑娘的,不由语气里带点儿不满地反驳道:“林将军,你可看仔细了!沈少掌门,他可是如假包换的男子!”

    林岸对唐御的反驳不在意地笑笑,并不言语,脸上也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。

    唐御见状,心下怪味频泛:难不成,这林将军竟也看上沈公子了?!有那……有那难以启齿的龙阳之好?!是以,他才硬要说沈公子是个小姑娘?那可不成,不成!

    可至于是怎么个不成法,唐御又说不出来,只能哀哀地叹口气。

    沈意和林岸又哪里知他这些小心思?

    很快,便听林岸豪放道:“今夜偶遇二位少侠,实是难得至极!不如,我们一同畅饮一番,如何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