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依旧是雨水濛濛,不见天日。

    薛翡又梦到了那场大火,失去的画面再度重演。她早早的没了睡意,便索性起床了。

    “小姐,您起了?”枕溪先是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天色,很快她看着小姐眼底的青黑,心中明白了——小姐说着不在意,其实还是在意的吧!

    昨晚的一切不理解全部化为乌有,她眼中蕴着心疼,体贴地没有问小姐为什么这么早就起了。

    她递给薛翡一个“小姐放心,我什么都懂”的眼神,又仔仔细细兑了温水捧到薛翡面前。

    薛翡现在就是一头雾水,心里略慌。

    “你没事吧?”薛翡感受着枕溪如同春风一般温柔的对待,感受着她伺候智障一样的动作,忍了忍终于还是直言道:“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?”

    枕溪的母性光辉刺眼得很。

    “小姐,您还是这么口是心非。明明心里在意的不得了,偏偏还要装不在乎,哎!”说着,枕溪深深叹了口气,转身翻开八卦镜。

    ?薛翡:我不是,我没有!枕溪,你~听我说!

    薛翡欲言又止止言又欲,一连说了好几句,最终还是没能打破枕溪的想象。

    罢了,随她怎么想,她开心就好。

    薛翡再没有别的想法,她漱完口梳妆完,转移了话题:“早膳先不必传,我新得了一个方子,去厨下看看。”

    谢玄祯身体这么虚弱应该好好补补才行,药补不如食补,做成药膳谢玄祯也容易克化。

    薛翡这会儿又有些后悔自己没学一点医术了。

    枕溪果然又用一种怜惜的神情看她,薛翡只作自己失忆失明,大步向着小厨房走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咳咳咳咳咳!”

    压抑的咳嗽声挥散不去,外书房的烛火亮了一夜。东方渐明,谢玄祯揉着木僵僵的眼睛吹熄了案上的残烛。

    她放下了卷宗,终是阖上了眼睛,仰在轮椅背上。